130年前的1月,托爾金出生在南非的布隆方丹(Bloemfontein, South Africa)。僅從銷售數字來看,他可能是20世紀最重要的作家。但在基督教界,托爾金是如此受人歡迎,以至於我們對他的其他才華變得遲鈍。彼得·傑克遜執導的《指環王》系列影片和經常聽到的講道引用讓他的作品被大大稀釋了。然而,如果你有機會遇到他,你會遇到的是一個傑出的的天才,他強烈的興趣和觀念會讓現在大多數人感到陌生。
但是,正是這個托爾金——這個古板、低調、熱愛拉丁語彌撒的天主教教授,寫出了《魔戒》。無論你是覺得托爾金的世界令人著迷,還是無法理解他的魅力,都值得問這個問題:一個遠遠脫離時尚思想主流的人如何創作出了一部史無前例的奇幻史詩,體現了人類的高貴和渴望的深度。爲了回答這個問題,下面五本書將帶你進入托爾金的世界和我們深邃的過去。
1977年,卡彭特完成了第一本完整的、獲得授權的托爾金傳記,時至今日它可能仍然是最好的一本。托爾金是一個很難爲之寫一本傳記的人,因爲除了服兵役之外,他的生活外在很乏味。他來到牛津後從未離開過這裡,每天騎自行車上班,在學術上發表的文章相對較少,喜歡樹木、風景和本地,每年都在同一個海濱城市度假,討厭法國烹飪,長期在財務上掙扎,是一個忠心的丈夫和四個孩子的父親,並且常常活在自己的頭腦中。
卡彭特將托爾金生活中發生的簡單事實重構了一個故事和一個人的形像,這一點令人欽佩。不可否認,卡彭特是他的粉絲,所以這本傳記裡都是讚揚,但也不是完全不加批判。本書是欣賞托爾金、他的背景和他思想的最佳起點。
美國亞馬遜網站對這本書的簡介是:
中土世界的創造者所授權的傳記。在他1973年9月去世後的幾十年裡,數百萬人閱讀了《霍比特人》、《指環王》和《精靈寶鑽》,並對書背後那位作者。約翰·羅納德·魯爾·托爾金(John Ronald Reuel Tolkien)於1892年1月出生於南非,童年時是個孤兒,在近乎貧困的環境中長大。他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在索姆河戰役中倖存下來,在那裡他失去了許多最親密的朋友。戰後他回到了學術界,作爲學者和大學教師取得了很高的聲譽,最終成爲牛津大學的默頓英語教授(Merton Professor of English),他是C. S. 路易斯和其他「跡象文學社」(Inklings)作家的親密朋友。
然後他的生活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有一天,他在批改論文時發現自己寫下了「在一個地洞裡住著一個霍比特人」,他因此贏得了極大的聲譽。漢弗萊·卡彭特獲得了不受限制地查閱托爾金所有文件的許可,並採訪了他的朋友和家人。從這些資料中,他追蹤了寫下《指環王》和《精靈寶鑽》漫長而痛苦的創作過程,並提供了關於這位20世紀最值得珍惜的作家生活和工作的大量信息。
霍頓·米夫林公司(HOUGHTON MIFFLIN COMPANY)出版,304頁。
要深入了解托爾金的創作過程,欣賞他的成就和影響,請閱讀湯姆·希比的作品。希比是托爾金作品最可信的文學評論者之一,因爲他自己也是一位訓練有素的中世紀學者,曾經和托爾金教過同樣的課程。他巧妙地表明,托爾金神話的根源在於「北方」的集體記憶和失傳語言,即古老的日耳曼和斯堪的納維亞文學。《霍比特人》中12個矮人的名字都可以在古代芬蘭史詩中找到。甘道夫(Gandalf)這個名字在古英語中的意思是「全職長老」,托爾金將其想像成了一個精靈的形像。通過想像一個超越歷史海岸的共同語言和共同傳說的過去,托爾金個人完成了對北歐文化記憶的天才式改造。希比認爲,沒有人做過任何其他類似的嘗試,更不用說完成了超過1億冊的銷量。
「沒有人影響過托爾金,」,C. S. 路易斯曾經調侃道,「你還不如試著去影響一條帶魚呢。」但眾所周知,托爾金並不是在真空中生活和寫作,而是在牛津大學一個緊密的文學團體中,即傳說中的「跡象文學社」。關於這個圈子,已經有很多溢美之作,但扎萊斯基夫婦的書可能是最好的,當然也是最複雜的。這是一部集體傳記,同時也是文學批評,它引人入勝、具有批判性,但又非常值得尊重,它深入探討了托爾金在其一生中最具創造性和生產力的幾十年裡與他最親近之人的友誼。
雖然他們花了同樣的時間在路易斯、歐文·巴菲德(Owen Barfield)、查理·威廉姆斯(Charles Williams)和托爾金身上,但扎萊斯基夫婦把托爾金放在上下文中的時候,特別以細微甚至悽美的方式呈現他的思想和傳記。這讓我們看到的是托爾金對自己內心世界的終生、工匠式的委身,以及他獨特而堅定的個人文學觀,還有托爾金給這個朋友圈帶來的鼓勵。
在「跡象文學社」之前,還有一個T.C.B.S.——茶社與巴洛會社(Tea Club and Barrovian Society)。這一由四位摯友組成的團體在中學時就走到了一起,並在牛津-劍橋大學期間一直保持著親密無間的關係,但它在索姆河畔泥濘的田野被撕碎了。「到1918年,」托爾金寫道,「除了其中一位,我所有的密友都死了。」托爾金在死亡陰影下完成了大學學業。1915年,當他和其他八個人一起參加畢業考試時,牛津大學成了一個鬼城和操場。托爾金畢業後,與他的高中女友結婚,去度蜜月,然後去部隊報到,一直期待著回家但是那好像成了無法達成的願望(12個月內有42名中學同學被殺)。在這片烏雲下,在這個同伴的圈子裡,他的故事開始成形了。他發明了中土語言,寫下了他的第一首史詩,當戰爭在法國肆虐時,他在一家康復醫院裡寫下了一系列的故事,這些故事後來成爲了中土世界的傳奇。
約翰·加思(John Garth)對托爾金從大學到歐戰的早年經歷進行了令人難以置信的精心研究和智慧描述。融合了仔細的傳記、精心重建的軍事歷史和富有洞察力的文學批評,但沒有過度解讀證據,而是對這些早期友誼和這一系列共同創傷經歷如何塑造了托爾金和他想像中的世界進行了令人信服和極富同情心的描述。
我最喜歡了解托爾金的窗口是他自己的書信。托爾金在他自己的筆下顯得栩栩如生,特別是在讀過上述傳記作品之後。他的幹練機智、聰明才智、脾氣暴躁、堅持不懈的鬥爭、多愁善感的傾向、深刻的信仰、完美主義的傾向以及創造性的天賦,都在這裡得到了最清晰的展現。這些信件大多是寫給親密的朋友和家人的,特別是他的妻子和孩子。最吸引人的信件包括他給奧登(W. H. Auden)和他的出版商等人所寫的信,以他可能曾經寫在紙上的最充分的細節來解讀他對自己作品的設想。這些信中至少有一篇關於中土世界意義的10頁哲學和神學論文。在一些特別感人的信件中,他用自己在一戰前線的創傷性記憶鼓勵駐紮在二戰前線的兒子。但我發現最令人感動的是他對妻子伊迪絲(Edith)的回憶,這是他在妻子剛去世後寄給孩子們的。在這裡,我們得到了這位丈夫、父親和朋友的粗略自畫像,因爲那些最接近他的人一定最認識他。
我們生活在一個視野狹窄的時代,在其中我們培養了自己稀薄的記憶。托爾金好像生活在大約1000年前的過去,他在那裡培養了一種厭世的道德審美。基於這一切,這位信奉天主教的文學教授寫了一個表面上是異教傳說的神話,它說出了無神論者和福音派的最深切的渴望。了解托爾金開啓了對其作品的厚重閱讀。它甚至可能拓寬你對自己和世界的視野,因爲儘管《指環王》的主角是霍比特人,但卻是最具人性化的故事。托爾金的天才之處在於,通過被遺忘的符號和重新想像的敘事表明,基督教敘事的實質就像地下的水流一樣流淌在所有民族的經歷中。正如托爾金本人向路易斯解釋的那樣,「唯物主義的『進步』只會導致一個巨大的深淵和邪惡力量的鐵冠,」但「我們編織的神話傳說雖然包含錯誤,但也會反映出真光的一個分裂的片段……它們無論如何搖晃都在轉向真正的港灣。」
譯:DeepL;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Tolkien Turns 130: 5 Books to Go Deep with the Master of My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