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注:本文係十架路出版社「五種迷思」(5 Myths)系列文章之一。「迷思」的英文爲myth,或譯「誤解」,即「常被信以爲真,但實際上是錯誤的觀念」。
C. S. 路易斯被譽爲20世紀最有份量的基督教護教家,雖然他沒有接受過正式的神學訓練,他的整個職業生涯也都只是在牛津和劍橋教授英國文學。但他很有名,有些和他有關的迷思可能會讓人誤解這位《納尼亞傳奇》的作者。
路易斯說他從不看報紙,因爲如果有大事發生,總會有人告訴他。實際上,雖然路易斯並不是每天都讀報紙,但是凡有大事發生,他的確會讀。我們知道這是真的,因爲他在信裡提起過。他常常會在信裡對某些事件,比如說工會總罷工、愛爾蘭危險的政治局勢評論一番。
路易斯很有幽默感,他經常拿自己開涮。把自己說成是一個從不看報紙的人,聽起來的確很滑稽。路易斯看到誇張這一修辭的幽默之處。雖然有些人每天早上都會把報紙讀個透,但是路易斯不喜歡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耗費時間,無論是報紙還是閒聊。他喜歡談論宏大的想法,並希望報紙關注真正的新聞。
由於C. S. 路易斯非常善於從理性角度分析問題,評論家將他描述爲一個性情很冷淡的人。其實,路易斯的情感十分豐富。在《痛苦的奧祕》(The Problem of Pain)這本書中,路易斯沒有談他對痛苦和苦難的感受, 而是探討了他對這兩者的思考。然而,在《卿卿如晤》(A Grief Observed)一書中,字裡行間處處都可以看到他的款款深情。路易斯擅長用邏輯清晰的理性表述來捍衛基督教,《返璞歸真》(Mere Christianity)讓他名聲鵲起,但他更喜歡的方式是講故事,通過塑造豐滿的人物形像,藉著他們的所思所想來傳達基督教的信息。成爲「完全人」是路易斯在其最重要學術著作《愛之寓意》(The Allegory of Love,1936)中首次提出的觀點,他通過奇幻小說向讀者展示了「整全的人」是什麼樣子的,這些奇幻小說有針對成年讀者的(空間三部曲、《裸顏》),也有適合兒童讀者的(《納尼亞傳奇》)。
路易斯思考的主題是人裡面理智與情感的激烈交鋒,他在學術著作《愛的寓意》裡就已經開始討論這個問題了。在《人之廢》(The Abolition of Man) 一書中,他詳細闡述了人必須兼顧理智與情感。在《天路回程》(The Pilgrim's Regress) 以及《驚悅》(Surprised by Joy) 這兩本信仰傳記中,他剖析自己的感受,並描述這些感受如何影響自己的決定和行動。
儘管路易斯說,友誼給他帶來了最大的快樂,但是他並沒有很多朋友,他認識很多人,但只是把那些讓他覺得自在的人當作朋友,他知道同事、熟人、朋友之間的區別,他也知道真正的朋友可以推心置腹,點頭之交的往來要適可而止。
16歲之前,路易斯除了哥哥和表兄之外,沒有其他的朋友。在男校學習期間,他結識了其他的孩子,但是和他們的關係並不像與後來的摯友阿瑟·格里夫斯(Arthur Greeves)那樣親密。一戰時期,他在法國的戰壕前線裡學會了如何與人友好相處,但是他也很注意自己的隱私,這樣一來,路易斯與親密好友的關係就尤爲重要。
從30年代晚期一直到1954年路易斯離開牛津去劍橋任教爲止,他一直是牛津大學最受歡迎的講師。他在考試學校大樓會堂的講座總是座無虛席,擠滿了好幾百人,晚到的學生只有立腳的地方。他以犀利的辯論風格聞名,少有落敗。在社交場合中,眾人焦點之下,路易斯的機智和幽默讓同伴陶醉其中。因此,許多人認爲路易斯是一個外向的人,其實路易斯從未真正地適應公眾場合。他有足夠的意志力,能夠讓自己在講台上、餐桌前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但是這些主要還是一種表演。路易斯更加喜歡和一小群趣味相投的朋友共享時光。他特別喜歡一人獨處,長途步行。雖然他已經擺脫了青春期時那種渴望離群索居的反社會態度,但是他總是更喜歡平靜,遠離社交聚會和那些閒言碎語。
路易斯在校期間非常討厭集體運動,對他來說,這比在一戰期間在法國戰壕裡打仗更痛苦。他的大拇指關節先天有缺陷,比一般人的大拇指關節少了些。這個缺陷讓他的手很不利落,球類活動簡直就是噩夢,其他孩子也總是嘲笑他的笨拙。而運動則是另一回事了。他打小就很喜歡疾步快走,穿越山丘峽谷,一次走上數十里。在一月的假期裡,他可能會花上一週時間沿著交錯英格蘭的小徑走上一百英里。除了步行,他還喜歡騎自行車、划船、游泳。幾乎每天他都會有這樣的活動,通常是和朋友們在一起,直到他五十歲時身體垮掉爲止。
譯:變奏曲;校:JFX。原文刊載於十架路出版社英文網站:5 Myths about C. S. Lew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