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与时事
基督徒應對飲酒問題有更好的探討
2019-02-20
—— Joe Carter

故事:根據世界衛生組織報導,全世界每二十個死亡案例中有一個是由有害使用酒精所導致,這相等於5%以上的全球疾病負擔。那麼對於這樣一個疫病,基督徒能做些什麼呢?

背景:世衛組織的《2018年酒精與健康全球狀況報告》介紹了世界各地酒精消費和酒精導致的疾病負擔情況,並闡述了各國爲減輕這一負擔而正在採取的措施。

如該報告所述,雖然自2010年以來,全球短暫性狂飲的流行和酒精相關死亡人數都在向樂觀的情況發展,但是有害使用酒精所造成的總體疾病和傷害負擔依然高得驚人,尤其是在美洲和歐洲區域。

估計共有2.37億男性和4600萬女性患有酒精使用障礙,其中最高的男性和女性患病率是在歐洲區域(男性14.8%,女性3.5%)和美洲區域(男性11.5%,女性5.1%)。酒精使用障礙在高收入國家較爲常見。

在所有因酒精導致的死亡中,28%是由於交通事故、自我傷害和人際暴力等所造成的創傷;21%是由於消化功能紊亂;19%是由於心血管疾病;其餘是由於酒精使用所導致的傳染病、癌症、精神障礙和其他健康狀況。

世衛組織總幹事譚德塞博士(Dr. Tedros Adhanom Ghebreyesus)表示:「有太多人和他們的家庭及社區承受了有害使用酒精的苦果,包括暴力、傷害、精神健康問題以及癌症和中風等疾病。現在是採取行動來防止這一阻礙健康社會發展的嚴重威脅的時候了。」

這意味著什麼:該報告指出,全球15歲及以上的人口中有超過一半(57%或31億人)在過去12個月內並不飲酒,還有大約23億人口是飲酒者。(在世界衛生組織的美洲、歐洲和西太平洋這三個區域,超過一半的人口消費酒精。)

這兩個群體——我們姑且稱之爲不沾酒的人與喝酒的人——也反映在福音派社群中。一項由巴納研究中心(Barna Research)於2016年所進行的調查發現其中54%並不喝酒,其餘46%則是屬於飲酒者(作者按:我不喝酒)。

這個分歧時常表現在我們對於酒精使用的態度和辯論上。過去50年裡,福音派信徒傾向於以絕對的口吻爭辯,要麼爲著基督徒的自由(飲酒派),要麼爲著持守禁戒的緣故(禁酒派)。要是你回到1948年,你應該會發覺當年關於酒精的討論和我們在2018年所有的是一樣的。爭論儘管相同,我們的社會環境卻已有所改變。以下的幾個例子說明爲何今天的討論理應和以往有別。

如今我們幾乎消費一切的東西——包括酒精

有鑑於酒精消費的爭辯傾向於二元對立——飲酒可被接受/不可被接受——有關辯論極少考慮到消費多少酒類是可接受的。

現代食物價格更加低廉、供應更加豐盛,這導致了消費量的劇增,這樣的消費量足以令我們的先輩深感詫異。舉例來說,在1955年,一杯麥當勞汽水的容量不過是7盎司。到了1990年代,兒童份汽水已是它的雙倍(12盎司),而「超大杯」汽水更是六倍之多(42盎司)。

同樣,我們的酒精消費也在增加。世界15歲以上人口的人均總飲酒量從2005年的186盎司純酒精提高至2010年的216.4盎司,這一水平一直保持到2016年。其中世衛組織歐洲區域國家的人均飲酒量是最高的。

飲酒者每日平均消耗32.8克的純酒精。非洲區域的消費量大約高於平均數20%(每日40克),而東南亞區域則低於平均數20%左右(每日26.3克)。自2000年起,除了世衛組織歐洲區域,其他所有區域飲酒者的飲酒量都有所攀升。

預計一直到2025年,美洲、東南亞和西太平洋區域15歲以上人口的人均總飲酒量將會繼續增加。這並不會被其他區域顯著減少的飲酒量所抵消。因此,世界人均總飲酒量將在2020年提高至223盎司,並於2025 年進一步增至236盎司,除非美洲、東南亞和西太平洋區域所預見的增長趨勢終止並逆轉。

禁酒派和飲酒派應該一起檢視觀察所得的證據,並在何爲不當、不健康或是危險的飲酒量上達至共識。

現代葡萄酒的酒精濃度遠高於聖經時期

幾個世紀以來,禁酒派和飲酒派對於聖經時期的葡萄酒的酒精含量爭論不休。雖然我們無法完全確定,但是我們可以大略估得8%至10%酒精濃度的上限值。其原因乃是在於自古以來,大部分的葡萄酒都是使用「野生酵母」釀造的,因此所產生的酒精含量介於4%至10%。

今天,酒精濃度不超過10%的葡萄酒被歸類爲「低酒精」葡萄酒——而這個濃度已經是聖經時期葡萄酒的極限。今日所販售的典型葡萄酒的酒精濃度在11.5%至15%之間,至於最烈性葡萄酒的酒精濃度則達到17%至23%。

酒精含量的提升歸功於科學和科技的進步。就如侍酒師馬得琳·帕克特(Madeline Puckette)所指出的,在1950年代,酵母無法生存於高過13.5%的酒精濃度。但在今天,我們已經發展出能夠生存於高達16.5%酒精濃度的強韌酵母。

珍妮弗·弗雷澤(Jennifer Frazer)在《科學美國人》雜誌中寫道:「這不是你的幻想。葡萄酒真的變得更濃烈了。在過去的二十年裡,葡萄酒的酒精含量頂限從大概13%逐漸增加,有時候更是超過了17%。這是果味濃郁的葡萄酒日漸受歡迎的一個副作用。」

就一杯酒的酒精含量或許不打緊。但若某人一天喝兩杯酒,他所攝取的酒精就要和1950年代比起來多了10%——並且是新約時期飲酒者分量的雙倍。這也意味著重度嗜酒者(女性一週8杯或以上以及男性一週15杯或以上)和40年前的同儕相比起來,從較少量的酒吸取了明顯更多的酒精。

迦拿婚宴上的葡萄酒(約翰福音2:12),其酒精含量究竟是多少,飲酒派和禁酒派對此或許意見分歧,但是我們理應一致認同日益提高的酒類酒精含量對社會健康有著深遠的影響。

環顧全球,酒精對青少年而言是一個重要問題

青少年飲酒問題也許是贊成飲酒和禁酒兩派最易達成共識的一個範疇。

縱觀全球,超過四分之一(26.5%)的15-19歲青少年,共計1.55億人目前是飲酒者。目前,15-19歲少年飲酒率最高是在歐洲(43.8%),其次是美洲(38.2%)和西太平洋(37.9%)。

學校調查的結果顯示,在許多美洲、歐洲和西太平洋國家,酒精的使用從15歲之前便開始。15歲學生的酒精使用流行率介於50%至70%,且男生和女生之間的差異極小。

在全球所有的世衛組織區域裡,少年(15到19歲)短暫性狂飲的流行率較總人口爲低,但是20至24歲年齡層的流行率卻是最高的,超越了總人口的流行率。除了東地中海區域,所有15至24歲嗜酒者當中的短暫性狂飲流行率都高於總人口。目前有飲酒的15至24歲年輕人經常都是以狂飲的方式飲酒。短暫性狂飲的流行率在男性當中特別高。

單單告訴少年人別喝酒已不足夠。我們必須想辦法齊心協力應對我們的文化當中誘惑青少年過早和極度過量消費酒精的原因和手段。

耶穌看爲可接受的

作家勞倫斯·博克候德爾(J. Lawrence Burkholder)寫道:「公道地說,完全戒酒和適量飲酒二者對於耶穌來說都是可接受的。」如果這些立場耶穌都可以接受,那麼對我們來說應該也是。雖然如此,儘管對於酒精的不同意見應該是我們的出發點,但是我們依然有責任去思考如何因應我們的社會環境來重塑我們的觀點。

酒精的有害使用不再是基督徒可以忽視的議題。爲了真正地保障我們的城市乃至世界的福祉,所有的信徒,不管是屬於禁酒派還是飲酒派,都應當共同尋求探討酒精問題的辦法,以便能夠更好地服事我們的鄰舍。


譯:溫思誠;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Why Christians Need a Better Debate about Alcohol

Joe Carter(喬·卡特)是福音聯盟的編輯,同時也在弗吉尼亞州阿靈頓(Arlington, Virginia)的麥克林聖經教會(McLean Bible Church)擔任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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