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晚上，我在霍華德大學（Howard University）的教室裡，面對著二三十名大學生講解基督教倫理基礎課程。那天我們討論十誡中的第一誡，還特別分析了《使徒行傳》第 19 章中士基瓦（Sceva）七個兒子的故事。
我半開玩笑地說：「以弗所那個地方，簡直就像《哈利·波特》裡的魔法世界。雖然我們現在還受基督教文化影響，但正在往那個方向發展。」說到這兒我突然想到什麼，停下來問道：「對了，你們在學校裡見過這類事情嗎？」
「當然見過！」教室裡立刻響起回應。幾個同學開始分享他們遇到的新紀元運動、巫術等等經歷。
這群大學生的反應讓我很吃驚。雖然我早知道Z世代正在遠離基督教信仰，但那晚給我的感受特別強烈。他們所處的後基督教環境，簡直和當年以弗所的前基督教社會一模一樣。士基瓦兒子的故事，或許能教會我們如何與信仰越來越多元的朋友家人相處。
細讀《使徒行傳》第 19 章會發現，這個故事詮釋第一條誡命「唯獨敬拜耶和華」的方式很特別——不是強調神的審判、忌邪或者律法，而是展現祂全備的恩典和豐盛的供應。祂就是一切問題的終極答案。明白了這一點就會知道，同時信奉多種宗教不僅應該禁止，更是完全沒有必要。
要讓在後基督教時代的人重新認識基督信仰，關鍵是要讓他們明白：耶穌要求我們單單敬拜祂，同時也應許在人生風浪中給我們真正的平安。這位大能的耶穌，能夠消除我們內心深處的信仰焦慮——正是這種焦慮，讓我們不斷在各類宗教中尋找答案。
以弗所的信仰圖景——如今也越來越像美國大學校園的寫照——最鮮明的特徵就是宗教多元主義。我指的不是那種讓不同信仰者和諧共處的文明態度，而是一種允許個人同時信奉多個相互矛盾的宗教體系的世界觀。這種世界觀往往要求人們把不同宗教「混搭」成一鍋大雜燴。
讓我們看看以弗所人的信仰生活。作爲羅馬帝國著名的大都市，以弗所充斥著宗教多元主義。同時崇拜多個神明、投身不同宗教是常態，人們這樣做，絲毫不覺得矛盾。行巫術和對帝王崇拜的狂熱在這裡同樣盛行。
這就是當年保羅傳播福音的地方，也是今天我們傳道時越來越常見的文化語境。雖然耶穌仍在美國宗教版圖中佔據重要位置，但對許多人來說，他不過是眾多選項中的一個。
我很少見到完全復刻以弗所模式的宗教多元主義，但在我接觸的這代年輕人中，普遍存在這樣的傾向，他們將各種不同的宗教視爲通往同一靈性實體的不同路徑。他們認爲所有人——無論是否意識到——都參與在這個由神祕力量、能量場、宇宙法則、靈界維度以及某種超自然存在構成的體系中。
「他們都是同一個神」，「宗教只是用不同方式表達相同真理」，「我覺得每個宗教都差不多，我會從每個裡面汲取些東西」——這類說法都是多元主義傾向的典型體現。正是這種思維，讓人能夠心安理得地同時參與多種宗教活動，而不會產生認知失調。
以弗所人信仰混雜的根源——其實也是當今許多人信仰混雜的原因——源於內心深處的焦慮。他們終日活在邪靈作祟的恐懼中，便用各種巫術儀式來驅邪祈福。這種信仰無關邏輯，只求掌控——就像買保險，只要能抵擋看不見的危險，什麼手段都願意嘗試。
如今美國社會雖不像以弗所人那樣迷信鬼神，但驅動我們信仰混雜的，何嘗不是同樣的焦慮？我們害怕危險、孤獨、平庸、得不到重視、一無所有、失敗、停滯、失望……所以不敢把賭注押在一個信仰上——萬一選錯了怎麼辦？
這種「什麼都信一點」的態度看似穩妥包容，實則自相矛盾。正如士基瓦的兒子們的故事所示，這種信仰最終只會讓人狼狽不堪。
《使徒行傳》19 章記載，當時有人見保羅奉耶穌之名行神蹟，就以爲能像唸咒語一樣借用這種能力。士基瓦的七個兒子趕鬼時照搬耶穌的名號，結果惡鬼嗤笑道：「耶穌我認識，保羅我也知道。你們卻是誰呢？」（15 節）最後這群人反被惡鬼附身者打得赤身裸體，落荒而逃。
把耶穌當成眾多「護身符」中的一個，結果只會適得其反。真正認識耶穌，就要相信祂是獨一的至高主宰，而不是把祂和其他亂七八糟的"保平安"手段混爲一談。唯有祂，才能平息我們內心最深處的焦慮。
你用過一站式購物嗎？就是那種想要什麼都能買到的地方。對我來說，亞馬遜就是這樣的存在——幾乎從不去別的網店，因爲我知道這裡總能又快又實惠地滿足需求。東奔西走反而浪費時間精力。
耶穌就是我們生命的「一站式解決方案」，祂能爲焦慮的心靈找到歸宿。當那個被鬼附的人承認耶穌的大能後，以弗所眾人開始敬畏耶穌和祂的使者保羅。就連那些已經信主卻仍沉迷巫術的信徒，也聚在一起焚燒法術書，表明他們相信耶穌足以戰勝一切詛咒、災禍和邪靈。他們已經找到了靈命的終極解藥，何必再浪費時間東尋西找？
其實，以弗所人試圖擺脫恐懼的做法並不新鮮：雅典人供奉「未識之神」；猶大築起邱壇；以色列鑄造金牛犢；亞當夏娃聽信蛇的蠱惑偷吃禁果……這些混雜信仰的核心，都是懷疑耶和華夠全能，覺得必須把祂降格爲眾神之一才穩妥。
你可曾懷疑耶穌能否真正護你周全？看看祂的復活與升天吧！耶穌從死裡復活的歷史事實，證明祂能掌控一切令你恐懼的威脅。正如聖經所言：「按聖善的靈說，因從死裡復活，以大能顯明是神的兒子」（羅 1:4），「所以神將他升爲至高，又賜給他那超乎萬名之上的名，叫一切在天上的、地上的和地底下的，因耶穌的名無不屈膝」（腓 2:9-10）。福音之所以是好消息，正因它給了我們這樣一位救主：耶穌並不是眾神中的一個，祂是超越並戰勝一切靈界與塵世權柄的獨一真神。
這並不是說，你這輩子再也不會受到傷害，而是宣告一切恐懼都在耶穌權柄之下。祂正「爲教會」（弗 1:22）統管萬有——這教會也包括你。復活升天的耶穌能將威脅轉化爲祝福，正如《彼得前書》3:13-22 所記，使徒彼得正是用復活真理來安慰受苦之人。耶穌就是那驅散恐懼的敬畏，即便苦難仍在繼續。
以弗所的基督徒親眼見證了耶穌的大能。今天，我們如何在日常生活中向那些尋求超越的人彰顯這份大能？或許只是一個小小的見證——比如分享自己如何將憂慮交託給耶穌；又或許是一個重大的決定——比如在人生轉折時宣告復活的基督是你的保障，並因此踏上更忠心服事神國的新道路。
在這個充滿焦慮的時代，你是否活出了這樣的見證：耶穌，就是你唯一的需要？
譯：MV；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The Sons of Sceva and Gen Z’s Spiritual Anxiet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