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与工作
爲什麼我對無人駕駛汽車仍有顧慮? 
2020-12-03
—— Russell Moore

教我兩個十幾歲的兒子開車讓我內心充滿恐懼。我的不安並不是因爲他們的駕駛技術(雖然這可能是令人痛苦的),而是每次我們冒險上路時,我都忍不住想,我可能是家裡最後一個教下一代開車的人了。如果技術按照目前的速度發展,在我未來的孫子孫女出生之前,無人駕駛汽車就會成爲常態。對他們來說,「考駕照」似乎不會比辦一張錄像帶租賃卡片更有儀式感。對於這兩者,他們都會說:「那是什麼?」

在很多方面,這是一個好消息。考慮到有很多交通事故是由於人爲錯誤造成的,無人駕駛汽車可能會更加安全。然而,我也不禁想到我認識的多少人——包括在我們的教會裡——他們直接以駕駛汽車和卡車爲生。我不是盧德主義者(工業革命時反對紡織工業化的社運人士——譯註)。我認識到,科技的進步一開始往往被人害怕和嘲笑,但後來卻能造福於人類和社會。我的祖父是個送奶工——我的孩子們甚至無法理解那是一份怎樣的工作,然而今天的牛奶需求量比當年更大,配送效率也比以往更高。不過,我還是在想,在無人駕駛汽車成爲常態之後,那些人、那些教會該怎麼辦呢?

工作的未來

當無人駕駛汽車只是一個更大的困境中的一部分時,情況尤其如此。當自動化程度的提高似乎在不斷 「顛覆」某個職業甚至整個行業的時候,工作觀會發生什麼變化?與前幾代西方人不同,現在的我們越來越無法理解我們的父母和祖父母所生活的世界。在過去的那個世界裡,人們期望學會一門技能、找到一份工作,並一生都做這一個職位,或者可能通過這個工作不斷地向上晉升。那樣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取而代之的是,年輕人發現他們必須越來越多地在「數字經濟」中激烈競爭,在這種經濟形態裡,他們可能會在5年內多次換工作——如果他們還能找到工作的話。

乍一看,這似乎是一個文化或政治問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有遠見的經濟學家和政策制定者已經在討論可以爲此做些什麼。他們提出的問題是,由國家補貼的全民最低收入能夠改善技術發展帶來的潛在破壞性的影響,以及有沒有其他更好的建議。

不過,工作的未來,也關乎教會的未來。

經濟危機,屬靈後果

當我在地方教會服事時,如果當地工廠宣佈可能裁員我就會變得特別緊張。我知道,在這之後的幾個月內,我將面臨更重的輔導工作——尤其是婚姻危機。通常,這是由於我會眾中的男性在失去工作後會陷入恐懼,他們不僅失去了收入,也失去了對自己和自己價值的感覺。這種恐懼會以不同的方式表現出來——有時表現爲深度抑鬱,一個人想整天躺在床上;有時表現爲色情上癮;有時表現爲出軌;有時表現爲酗酒或對處方藥的依賴。

危機一開始是經濟上的,但最後會變成屬靈的。在一些地方看似偶發的事情,在另一些地方卻成了流行病。我們尤其要注意整個國家大片地區的空心化,那些曾經工業繁榮現在已經消失的地方。在許多情況下,消失的不僅僅是財富,還有社會凝聚力。有一個教會——曾經是一個蓬勃發展、傳福音的教會——告訴我他們沒有執事。這間教會的執事只由弟兄擔任,但卻找不到合格的弟兄。這個社區裡的男性要麼年紀太大已經無法服事,要麼經歷著多次離婚或陷入了鴉片類藥物成癮。這一切的背後,都是無業和隨之而來的壓力。

恢復意義和使命

作爲基督徒,我們應該對此有所期待,因爲聖經中的畫面向我們展示了工作是如何與人性緊密相連的。這在創造中是真實的,神賦予原初受造的人類一個使命,並且要他們立即執行(創1:26-28)。不過,在新天新地中也是如此,聖經告訴我們,在那裡我們將與基督一起統治和作王。但與此同時,聖經的見證也告訴我們,我們的價值和尊嚴並不是由我們所做的工作來定義的。許多被經濟變化「打亂」的人,不僅僅是在問「我現在能做什麼?」而更是在問「我現在是誰?」教會對這個問題有一個來自聖經的答案,並且應該準備好給出答案。

無人駕駛汽車和其他技術變革很可能對世界和經濟有好處,但很多人將被拋在後面。教會應該成爲關心那些受到傷害的人的群體,給予他們有形和經濟上的關懷,就像以色列和早期教會爲我們樹立的榜樣。但除此之外,我們還必須爲那些把自己的身份束縛在工作中的人說一句帶來盼望的話,因爲這些工作已經消失,不會再回來了。人們不會只需要收入,還需要意義感和使命感。耶穌已經給了我們這些。


譯:DeepL;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Why I'm Nervous about Driverless Cars

Russell Moore(羅素·摩爾)道學碩士畢業於新奧爾良浸信會神學院,博士畢業於美南浸信會神學院,是《今日基督教》雜誌的公共神學家,負責該雜誌的公共神學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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