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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早些時候,我預覽了備受期待的 Apple TV+ 連續劇《空戰群英》(Masters of the Air)的全部九集,該劇將於 1 月 26 日首播兩集,隨後每週五播出一集,直至 3 月 15 日。該劇根據唐納德·L. 米勒(Donald L. Miller)的著作《空戰群英:美國轟炸機男孩對抗納粹德國的空戰》(Masters of the Air: America's Bomber Boys Who Fought the Air War Against Nazi Germany)改編而來,並由《兄弟連》的編劇約翰·奧洛夫(John Orloff)改編成電視劇。
有人認爲電視和電影之間的界限已經消失殆盡了,那麼《空戰群英》這部作品質疑了這一結論。這部由湯姆·漢克斯和斯皮爾伯格製作的二戰題材迷你劇在各種意義上都堪稱史詩——人們更希望能在 IMAX 屏幕上(就好像諾蘭的《奧本海默》一樣)而不是智能手機上看到這種電影奇蹟。
該劇的空戰場面引人入勝,逼真程度不亞於我在銀幕上看到的任何其他場面。如果說最近的電影如《壯志凌雲2:獨行俠》和《忠誠》(Devotion)爲空戰電影的攝影水平設定了很高的標準,那麼《空戰群英》則超越了這一標準,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空戰群英》是有史以來製作成本最高的電視劇。蘋果公司的 2.5 億美元投資在觀眾身臨其境的效果上得到了回報。斯皮爾伯格的《拯救大兵瑞恩》讓我們身臨其境地感受到 D Day 諾曼底海灘的血腥。《兄弟連》和《太平洋》則從陸軍 E 連和海軍陸戰隊第一師的視角,讓我們直面二戰的殘酷現實。現在,《空戰群英》將我們帶入駕駛艙,在 25,000 英尺的高空進行激烈的戰鬥。
這不僅僅是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技術壯舉和爲製造觀感而投資的動作場面。這是一部有價值的歷史編年史,也是一部引人入勝的人物劇——它對犧牲的勇氣、友情、愛國責任和盟軍合作阻止納粹邪惡前進並爲人類自由付出高昂代價的樸素讚頌,令人耳目一新。
該劇主要以 1942 年至 1945 年間英國東安格利亞(East Anglia)的空軍基地爲背景。在這裡,前前後後超過 35 萬名美國第八航空隊官兵與英國皇家空軍的同僚一起,在空中與德軍作戰。《空戰群英》主要聚焦美國第 100 轟炸大隊,該大隊在與德國空軍的纏鬥中傷亡慘重,因此被稱爲「血腥的 100 大隊」。
在 100 轟炸大隊中,該劇特別關注了幾個人:好朋友兼中隊指揮官約翰·「巴奇」·伊根(卡倫·特納 [Callum Turner] 飾)和蓋爾·「巴克」·克萊文(奧斯汀·巴特勒 [Austin Butler] 飾),以及 B-17 領航員哈里·克羅斯比(安東尼·博伊爾 [Anthony Boyle] 飾)和一位想要在德國人身上覆仇的美國籍猶太人飛行員羅伯特·「羅西」·羅森塔爾(內特·曼恩 [Nate Mann] 飾)。
這些人物角色和其他一些人物在劇中都很突出,但總體上強調的是集體的努力。我們在劇中不僅見到了戴著飛行員眼鏡、穿著轟炸機夾克「魅力十足」的飛行員,還見到了從未駕駛過飛機的 19 歲地勤人員、與美國飛行員交朋友的普通英國公民、幫助被擊落飛行員逃脫追捕的法國抵抗運動成員,以及介於這兩者之間的所有人——來自盟國各個地區、各個社會階層和各種背景的男男女女。美國黑人「塔斯克基飛行員」(Tuskegee Airmen)也在該劇的最後幾集中露面,在種族隔離持續存在的時代,這些劇情都凸顯了戰爭面前的共同團結努力。
在這個自戀狂和「都來看我」的表演盛行時代,《空戰群英》展現了英雄的魅力,他們不爲自己唱讚歌、不爲自己吹喇叭,只是在阻止邪惡政權的大目標中發揮自己的作用。除了幾位獲得奧斯卡提名的演員(奧斯汀·巴特勒和巴里·基歐漢,後者的美國口音很特別),該系列中沒有「明星」可言。觀眾在觀影過程中更多的是看到一群人爲更偉大的事業而戰,而不是爲這個或那個角色而戰。
與其他優秀的戰爭敘事一樣,《空戰群英》歌頌了那些爲拯救生命和維護自由而付出全部代價的英雄主義。對於今天的青少年來說,他們無法想像自己會在什麼情況下自願爲國家和戰爭獻出生命,這個故事提供了一幅強有力的畫面:爲了比自我表達和自我實現更重要的東西而生活(和獻身)。
該系列很好地捕捉到了轟炸機機組人員(在白天)飛入敵方領土向戰略目標投擲精確炸彈的高風險性。每集往往集中於一次任務,而在每次任務中,並非每個角色都能活著回來。勇敢的飛行員、領航員和投彈手一次又一次地爬上飛機(大多數機組需要總共飛二十五次轟炸任務才能獲得休息),他們知道自己生還的機率並不大。但他們還是走進了機艙,因爲他們知道自己的角色對整個戰略至關重要。
在戰爭最後幾個月盟軍發動地面入侵之前,英美轟炸行動是盟軍唯一在德國境內作戰的軍事行動。儘管付出了慘重的生命代價(第八航空隊約有 26,000 人喪生),但在歐洲上空取得制空權對於成功進行地面入侵起到了關鍵作用。
第八航空隊中還有許多其他人(至少 28,000 人)成爲德國戰俘營中的一員,在寒冷的天氣、飢餓和骯髒的環境中度過了數月(在某些情況下是數年)。我沒想到《空戰群英》會在戰俘經歷上花這麼多時間,但我很高興它這樣做了。這是許多戰爭老兵故事中令人心酸的一部分,但卻很少被搬上銀幕。
基督徒觀眾可能會對《空戰群英》的某些方面感到失望。在整個劇集中,"F" 炸彈(髒話——譯註)就像燃燒彈一樣常見,這也許是出於現實描寫的考慮,但(在我看來)仍然有點過分。有幾集的主人公發生了婚前或婚外性行爲,其中還有一個簡短的局部裸露鏡頭(沒有必要,也很遺憾)。戰爭暴力場面生動而頻繁,但與同類型電影和節目(見《兄弟連》)大致相當。
除了偶爾有牧師主持戰前禱告或個別飛行員在考慮可能是生命最後幾分鐘時進行祈禱外,宗教在劇中很少出現。在該劇的其他部分,人物會從戰爭的巨大苦難中思考上帝的缺席。在一個以剛剛解放的集中營爲背景的令人難忘的場景中,一位年邁的大屠殺倖存者告訴羅森塔爾:「如果真有上帝存在,他也已經把我遺忘了。」
不過,即使信仰在劇中不是最重要的,道德也往往很重要。
一個角色在劇終時說:「人要活著,就必須做出選擇。」在整部劇中,士兵們經常被迫迅速做出決定,對自己和他人造成生死攸關的後果。他們經常面臨的道德難題是天然本性(保護自己)和精神意志(生存之外的更高目標)之間的矛盾。在地面上面對這種窘境已經夠難了,當飛機在空中失控時,面對的又是另一種窘境。但是,該系列中一些最激動人心的時刻就發生在這些關鍵時刻及其後果之後。
在戰爭中倖存下來反而會讓人付出道德代價。一位主角觀察到,由於周圍不斷發生的殺戮和創傷,他的靈魂變得黑暗。在與朋友的談話中,他引用了尼采的話:「與怪物戰鬥的人要小心,以免自己也變成怪物。」這位朋友回答說,他同意與納粹怪物戰鬥「讓(他們)做了一些艱難的事情」。但他補充說:「我們不得不這樣做。別無他法。」
這些更多的反思時刻是罕見的,但值得讚賞。我希望奧洛夫作爲編劇能爲這樣的時刻留出更多的空間。在最後的一段配音中,克羅斯比(故事的敘述者)這樣總結二戰:「有時,世界必須面對自己——用『我們是誰』來回答『我們是什麼』。」
「是什麼」在《空戰群英》中展現得淋漓盡致,這是一幅可怕的畫面。更模糊的是,「是誰」最終慷慨地制止了瘋狂。是同盟國的合作決心和道德共識嗎?是幾位主要領導人和英雄的勇氣、正直和戰術能力?是什麼決定了二戰勝利者的「是誰」與失敗者的「是誰」?
《空戰群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引發觀眾思考: 1945 年的我們能團結起來反對一個明確指出的惡魔,但現在,無論我們曾經是誰,我們還能再次成爲那樣的人嗎?
譯:DeepL;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Masters of the Air' Soars to New Heights of WWII Storytell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