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週前,一位福音派牧師對我說:「到現在爲止,我還不知道下一任總統是誰。我的禱告是,這場大選不會變成一場災難。」 他的意思是,他希望這次選舉的結果能夠給他在全國各地以及教會會眾當中所看到的分裂帶來某個明確的答案——不管當選的是這位還是那位。投票已經結束了,現在我們仍然不知道下一任總統是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知道,現在很顯然:那位牧師的禱告沒有得到回應。
那麼現在基督徒該怎麼辦呢?
首先,也許是時候讓我們先認識到這一點:這位牧師希望背後的假設(我相信所有政治立場的人都有著同樣的希望)在美國現在這個時代的文化生態中是不可能的。許多人原先期待的(雖然期待的結果肯定彼此不同,在政治光譜的兩級)是一場一錘定音的選舉。那些支持川普總統的人希望的是在大選之夜看到大量的民眾用投票清晰地表示他們對川普總統過的支持(事實證明,有些人對民調的懷疑是有根據的)。而那些反對川普總統的人則希望(很多人甚至可以說寄以厚望)會有一場全國性的反川普浪潮。換句話說,有的人希望出現一場「藍色海嘯」,而有的人則希望湧現一片「紅海」。
雙方都認爲這場選舉是對這個國家的「重置」。這兩個群體真正想要的是一種對過往方向和「國家敘事」的終結,而他們可以在美國歷史上看到這樣的例子。1984年里根總統獲得大規模支持下的連任明確了美國將向自己講述一個什麼樣的故事,人民選擇了里根的「美國早晨」,而不是當年舊金山民主黨大會制定的「雙城記」框架。2008年,奧巴馬的當選對這個國家來說標誌著伊拉克戰爭時代的結束,對許多人來說也是對1960年代民權運動承諾的一種實現。
不過,這次對重置「國家敘事」的渴望與前些年不同,因爲我們這個獨特的兩極化時代。美國(乃至全世界的許多人)似乎都更希望得到一種徹底的勝利。在這種勝利中,另一方必須被打敗,甚至被羞辱,使他們幾乎失去討論國家事務的資格。
這種期待可以從拜登的支持者對結束參議院「拉布」(filibuster,用冗長辯論拖延議案表決——譯註)、擴大法院、通過《平權法案》等有爭議的社會議題表示支持的態度中看出來。而從川普總統的支持者向媒體洩露大選後應當開除聯邦調查局局長、國防部長,甚至福齊博士的方案,還有可能起訴拜登和其他政治對手的主張中更可以看到這一點。我們有理由說,這一切主張大部分都只是爲任何一位候選人的鐵桿支持者提供的粉絲服務。不過,在所有這些背後,人們的假設不僅僅是這個候選人或那個候選人會獲勝,而是通過這樣做,國家將明確地告訴人們,這將會成爲一個什麼樣的國家。
但即使在過去更典型的危機時代,選舉也沒有這樣過。這就是爲什麼「大量出現支持民主黨的選民」或「永久長存的共和黨多數選民」這一幻想在這一次選舉中幾乎破滅的原因。
這個國家的分裂是真實的,而且無論今年誰最後被確認爲當選總統都不能讓這分裂消失。這次選舉不能夠結束對這個國家敘事的爭論,我們不應當抱有這樣的期待。
那麼基督徒應該如何思考將來呢?這一點很複雜,因爲教會並不是好像在外太空觀察著這次選舉一樣,教會並沒有生活在月球上。教會本身在政治上、代際上和種族上都是分裂的。一場選舉——無論是「藍色海嘯」還是「紅海」——都無法解決這個問題。
第一步是我們要認識到,對「國家敘事」的爭論不會自行消失。20世紀80年代的鄉村歌手喬治·瓊斯(George Jones)和塔米·懷內特(Tammy Wynette)曾經唱過一首令人難忘的歌曲,講述了一對處於分裂和無愛婚姻中的夫婦(他們知道這一點,因爲他們自己是對方的前配偶)。「我有我的故事,」懷內特唱道;「我也有我的故事,」瓊斯回應道。「多麼可悲啊,我們現在住在一個兩層樓的房子裡。」他們同聲唱道。而我們呢?生活在一個兩層樓的國家裡。
美國現在需要教會講述一個不同的敘事:一個被釘死在十字架上、復活並作王的拿撒勒人耶穌的故事,「他在萬有之先;萬有也靠他而立。」(西1:17),宇宙中的每一個敘事最終都在祂裡面「同歸於一」(弗1:10)。這就意味著說,我們要有能力憑著信心看到現實面紗背後的東西——一位不受國家和文化動盪影響的得勝基督。
我們要擴大我們的視野,其實劇情比我們以爲的要長的多。這劇情沒有辦法在11月或12月結束,甚至也不是在你生命的所有剩餘歲月裡能結束的。這條劇情線是以萬億年爲單位來解決的——實際上超越了我們所認爲的時間本身。即使我們不知道誰會在一月份坐在橢圓辦公室,我們也知道誰站在天上,有一天會祂會再來治理這天與地。
聖經告訴我們,那不會是一場激烈的角逐。
譯:DeepL;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What’s Next for Christians in an Election That Won't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