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与工作
新教工作倫理的迷思
2022-05-25
—— John Starke

作爲基督徒,我們應當致力於從聖經和神學的角度思考我們的工作,而世俗媒體的研究至少能起到的這樣一個作用,就是讓我們在思想聖經後能總結說:「好吧,我知道媒體這樣說是不對的。」科學記者馬修·胡森(Matthew Hutson)爲《紐約時報》寫了一篇文章《這麼多年來仍是清教徒》("Still Puritan After All These Years")就起到了這樣一種作用。在這篇文章中,他試圖對「新教工作倫理 」進行總結:

馬丁·路德和約翰·加爾文認爲,工作是上帝的呼召。他們相信神的預定,並把成功視爲獲得救贖的標誌。這導致他們相信成功是一條通往救贖的道路:努力工作和行善會帶來回報,無論是在今生還是在永恆。

我的問題是:報社的事實覈查員在哪裡?他是個實習生嗎?在文章結尾,胡森寫道:「加爾文認爲,在工作中建立社交關係是對上帝所交託責任的一種干擾。」我很想知道他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不過,胡森給了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能夠對這種新教工作倫理的拙劣漫畫做更多研究,而不是簡單地給予噓聲。

神的工作和我們的工作

胡森在文章一開始與新教短暫地達成了一致:「馬丁·路德和約翰·加爾文認爲,工作是上帝的呼召。」這沒錯,加爾文認爲每個人都有上主給他安排的一種生活,好像「一個崗位,叫他不至於一生漫無目的地虛度,」而且「上主的呼召是正當行爲的基礎和開端」(《基督教要義》,3.X.6)。同樣,馬丁·路德在《獻給德意志基督教貴族》中說,除非我們的工作來自上帝並倚靠祂的力量,否則「我們運用的力量越大,我們遭受的災難就越大。」

然而,共識到此結束了,有趣的論述開始了。從那裡開始,胡森寫道:「他們(路德和加爾文)相信預定,並將成功視爲得蒙救贖的標誌。」的確,他們相信預定,但這與「成功是得蒙救贖的標誌」有何關係,我想不是這樣的。對加爾文(以及任何其他新教基督徒)來說,事實很可能恰恰相反。事實上,當一個基督徒沒有獲得任何成功時,他仍然可以從「神在這些事情上是他的嚮導」上受到極大的安慰(來自《基督教要義》3.X.6麥種譯本,強調爲本人所加): 

官吏將更加甘心願意地履行職責,父親必安於自己的本分。每個人都能忍耐他所遭遇的一切不便、煩惱、不安和憂慮,並不抱怨,因爲深信這是神加給的重擔。

不過,對於胡森和其他扭曲對新教工作倫理理解的人,我們應該溫和一點。他在追隨馬克斯·韋伯的顯赫腳步,韋伯在1904年寫了他的名作《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 The Protestant Work Ethic and the Spirit of Capitalism)。韋伯的書不幸地導致關於新教、加爾文主義、天職和資本主義的迷思成倍增加。時至今日,許多人認爲新教基督徒努力工作是爲了建立得救的確據,而這是錯誤的。

加爾文教導說,知道「只要我們順從自己的呼召,那麼無論什麼低賤、骯髒的工作,在神眼中都有價值和光榮」會給我們帶來安慰。然而,更大的安慰來自福音,加爾文說,「我們領受神的恩慈,並被保護在祂的應許之下。」

新教對天職的理解基於對這種已經成就的救贖有正確認識。對路德來說,因信稱義的教義與我們作爲工作者的身份和地位有很大關係。他在《獻給德意志基督教貴族》中抱怨說,羅馬天主教創造了一個虛假的工作靈性等級制度,將「屬靈」與「屬世」區分開來,或者用現代的話說,「聖俗二分」。因此在天主教眼中,牧師和主教比麵包師和磚瓦工更屬靈。但是,路德從不接受這些觀點,他把這些教導稱爲「魔鬼的罪孽」。

「對於那些掌握教權的人,」路德說,「和我們其他人一樣接受了洗禮,有同樣的信仰和同樣的福音;因此我們必須承認他們是牧師和主教。」我們在這裡需要小心。路德並不是是說所有的職業都一樣,誰對誰都沒有權柄,而是要把所有的基督徒都抬高到「人人皆祭司」的地位,因爲每一個真基督徒都是「屬靈」的。

因信稱義和罪得赦免的教義重新確定了我們職業的目標。一方面,我們得義並不來自我們的工作或是成功;另一方面,我們得以自由地服事我們的鄰舍,造福社會和社區。這就是爲什麼路德宗神學家韋真爾(Gene Veith)可以在《上帝@工作——基督徒生命中的聖召》(God at Work)一書中說:

所有的職業在上帝面前都是平等的。牧師、僧侶、修女和教皇並不比農民、店主、乳品廠女工或挖廁所的人更「神聖」。在屬靈的國度裡,在神聖的平等主義中(這也會產生文化影響),農民和國王是平等的。所有人都是被基督愛和救贖的有罪之人。

因此,韋真爾說,呼召的目的是「愛和服務自己的鄰舍」。但是,只有當基督徒不爲在上帝面前證明自己而工作時,他才能自由地去愛和服務鄰舍。因信稱義改變了一切。

認識天職

一段視頻中,提摩太·凱勒(《工作的意義》一書作者)將人的工作與神的工作聯繫起來,他對新教的天職觀做了很好的解釋,並回答了兩個問題:(1)爲什麼你的工作對神而言有意義;(2)爲什麼神對你的工作很重要。

凱勒的講座是在救贖主信仰與工作中心的福音與文化系列講座中發表的,該中心於2011年11月舉行了第一次會議。信仰與工作中心致力於動員基督徒作爲新教和改革宗基督徒在他們的專業和行業領域中發揮作用。他們今年秋季的第二屆年會有許多有見地的思想家出席,包括詹姆斯·戴維森·杭特(James Davison Hunter)。

新教的工作倫理需要去迷思化,並回到應有的位置上,並建立在對因信稱義的正確理解之上。


譯:DeepL;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The Myth of the Protestant Work Ethic.

John Starke(約翰·斯塔克)是紐約市「使徒教會」(Apostles Church)的牧師,他與他人合編了《三位一體的上帝》(One God in Three Persons)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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