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
普世宣教
2023-10-30
—— Andrew Ong

定義

普世宣教(mission)是基督的靈通過祂的身體——教會在持續開展的活動,教會成員通過見證耶穌救贖國度的福音並按照我們天父的美意和計劃努力以悔改的信心體現對祂的順服,造就出在文化上能爲人識別的、全心跟隨基督的門徒,從而拯救世人並使神的新創造完滿。

摘要

普世宣教由基督的靈在全世界基督的身體中開啓,祂也賜下能力。它的最終目標是在萬民中榮耀神,使人受洗成爲耶穌的門徒,遵行耶穌的一切吩咐。爲了實現這一培養門徒的目標,普世宣教的專屬活動就是教會用言語和行動在全世界見證耶穌救贖國度的好消息,尋找順服地悔改和對基督的信心,從而拯救神的選民並使他們與神和好。因此,普世宣教作爲基督聖靈的活動,就是神在世界上通過祂所差派的見證人,以及在那些遇到並接受祂見證人的人中間,一直在做並將持續做的事情。本文將首先解釋普世宣教定義背後的邏輯,然後從聖經角度闡述普世宣教的基礎,最後簡要討論普世宣教的歷史。


普世宣教的定義

定義「普世宣教」會立即引出一系列重要問題,這些問題的答案可能有許多。我們只談論那些爲人認可爲「宣教士」們的工作和活動嗎?

我們談論的是誰的宣教?神的(missio Dei)?教會的(missiones ecclesiae)?兩者都有?若兩者都是,那又是怎樣的?

此外,在教會內部使用「宣教」一詞的方式並不總一致。十六世紀耶穌會士開始用「宣教」這個詞指在非羅馬天主教徒中傳揚他們的信仰,在此之前,這個詞獨獨用來指三位一體派遣聖子和聖靈。我們不能簡單地從聖經中找到一節經文,然後提取一個直接的定義,因爲「宣教」一詞——雖然源於拉丁動詞 mittere,並與希臘動詞 apostellein(「差遣」)相對應——卻沒有以名詞的形式在聖經中出現過。

因此爲了我們的討論目的,沒必要堅持一個單一、決定性、普遍的「普世宣教」定義。可以理解的是,各種使用「普世宣教」的方法都是在某些背景下出於某些原因爲了強調某些主題。接受這一現實,能讓我們自由地從使用「普世宣教」這個術語的各種方法中謙卑地尋求別人的截然不同之處並豐富彼此的理解。

本文給出了普世宣教的一個技術性定義,背後的意圖是追求一種同時以神爲中心和以教會爲中心的理解,承認神的使命和教會的使命既相關又不同。

把普世宣教定義爲基督的靈按照天父的美意和計劃持續進行的活動,因爲它不是人類憑自己的力量和意願去做的工作(林前 15:10-11;西 1:28-29)。普世宣教的開始和結束都按照神在新造中的計劃和行動來進行。因此在定義普世宣教時,必須將神及三位一體開啓和實現祂的旨意放在焦點的位置。

同時,將普世宣教定義爲基督的靈通過教會開展的活動,就能將神全面的使命與教會在神的計劃和行動中相關但又獨特而具體的呼召和責任區分開來。神在世上的使命是通過拯救世界和完成祂的新創造來榮耀祂自己。教會榮耀神並參與祂的計劃,並非通過作爲共同拯救者或共同創造者拯救世界和完成祂的新造,而通過在萬民中爲神的國作聖靈充滿的見證,使許多人可以被神自己拯救,並轉變爲悔改和忠心的耶穌之門徒(徒 1:8;太 28:18-20)。

雖然唯有神才能拯救人、完成新的創造、迎來祂國度的美好,但神和教會都參與了門徒的造就和培養。如果沒有聖靈的吸引、光照和重生,或者沒有教會(既作爲機構又作爲有機體 [1])忠心地傳福音、訓練門徒、佈道、教導和施行聖禮,就不可能造就門徒(約 6:37、44、65;羅 10:13-15;徒 26:15-18)。

雖然普世宣教是神的活動,但這裡並沒有把它定義爲神的全部活動;相反,它被定義爲神通過見證祂的教會所開展的特殊活動。當聖靈授權和感動教會爲天國作見證時,教會就會繼續完成她被賦予的特定任務:使人作門徒。

用這種方式陳述普世宣教的目標,並不排除榮耀神、建立教會、改變非基督徒、消除不公正或開展慈善活動等目標;相反,它強調了神和教會在普世宣教活動中努力完成的、可衡量的、更全面的任務:造就在文化上能爲人識別的、全心跟隨基督的門徒。

普世宣教的目標不僅是教會作爲一間忠心的機構傳講福音、施行聖禮、執行教會紀律;也不僅是教會作爲耶穌忠心的跟隨者消除飢餓、撫養孤兒、爲無家可歸的人提供住所。這些能顯出見證的活動都是爲從萬民中造就出在文化上能爲人識別的、全心跟隨基督的門徒這一首要使命服務。這就是神和教會培養門徒的方式,「通過見證耶穌救贖國度的福音並按照我們天父的美意和計劃努力以悔改的信心體現對祂的順服」,同時展示福音如何顛覆性地實現了每個文化中偶像所承載的寄託。[2]

除了肯定上帝和教會的作用並明確指出兩者所要完成的任務之外,這個定義還特意把重點放在新約時代。這個重點並不暗示著上帝從創造到舊約,再到新約的計劃和活動中有兩套方案或它們之間有明顯的不連續性;任何關於普世宣教的定義都必須考慮到上帝的整個歷史計劃。但是,將普世宣教的討論侷限於新約時代,將有助於我們把注意力集中在我們目前的救贖歷史時代,即基督第一次降臨所開創的「這末世」(來1:1-2)。

這種對新約的關注也強調了神子民獨特的世界性和全球呼召,而在基督之前和聖靈在五旬節澆灌之前這些都只是暗示和預示。在我們的討論定義中保持這一重點,將有助於我們擴大對普世宣教的理解,使其不僅僅是神和教會要完成的一項持續的事件、活動或任務,而且也是我們共同努力講述的一個故事。

普世宣教的聖經基礎

普世宣教的根基是宇宙唯一的創造神,祂配得世上萬國中享有一切的尊榮、榮耀、讚美和美名,而世上的萬國都是亞當後裔。普世宣教植根於神作爲萬國的獨一真神統治萬民的美意和計劃。因此,普世宣教在歷史上的活動始於天父用祂的道和聖靈創造世界。普世宣教繼續延續,當祂創造並差派承載祂形像的人類去開墾和保護大地,「要生養眾多,遍滿地面,治理這地,也要管理……」(創 1:1-2、28,2:15;約 1:1-3;西 1:15-17)

即使人類錯誤、悖逆地行使了對世界的治理權,崇拜和榮耀受造之物而非造之主,也未能顛覆普世宣教的根基(創 3;參羅 1:18-32)。事實上,普世宣教的基礎和必要性得到了進一步的肯定和加強。鑑於受造物的墮落,約翰·派博(John Piper)認爲,宣教的目的地是全世界,因爲在世上還有諸多受造物並沒有敬拜神。[3]

當受造界墮落到罪的詛咒下時,神並沒有放棄祂推動受造界進入完美新造現實的計劃和按照祂的心意訓練門徒以至他們能領受豐盛生命的目標。人類的罪和魔鬼的陰謀都無法阻撓這一計劃。神在對女人的後裔做出預言時就指出了這一點,女人的後裔雖然會受傷,但會致命性地擊打蛇的頭(創 3:15)。神恩慈地保護挪亞和他的家人度過清除惡人的世界性洪水審判(創 8),這證實了祂的目的。

即使挪亞的後裔因爲選擇在巴別定居而不是生養眾多,遍滿地面(創 11:1-9),因而分裂成不同的部落、群落和民族時,神爲世界和萬國訓練門徒的意圖也仍沒有改變。祂應許亞伯拉罕,不僅要使他成爲大國,賜福給他,使他的名偉大,還要使他成爲祝福,使地上的萬族都因他的家族而得福(創 12:1-3)。

亞伯拉罕的家族,即以色列人,作爲唯一真神耶和華的門徒而存在。他們的目的是展示住在他們中間的立約之神。他們要在所有其他民族和他們的神靈中單獨敬拜耶和華(出 19:5-6;利 20:26;申 7:6,26:19,28:9;詩 67)。即使以色列人沒有按照神的方式行事,舊約時代的信徒們也始終有一種感覺,他們要成爲萬民中的一盞明燈,爲獨一的真神及其公義和真理作見證。

先知們說到,在最後的時刻,萬國將被吸引到耶和華的殿,雅各神的殿,學習耶和華的道,走祂的路(賽 2:2-3)。他們還期待著一個有僕人樣式的人,爲耶和華揀選,祂將復興以色列,爲萬國帶來光明和公義,甚至將救贖帶到地極(賽 42,49,52)。因此在舊約中,神子民向世界所作的見證是被動、吸引人來以及向心的,不同於新約中神的子民和聖靈的見證是主動的、向外尋找和離心的。

然而,及至時候滿足(加 4:4),當以色列被羅馬帝國佔領,猶太人散居各地時,以色列的僕人,彌賽亞,以耶穌基督拿撒勒人的身份降臨,開啓了新約時代。出乎許多人意料的是,祂傳道的對象往往超出了祂自己在以色列的猶太同胞(參見太 15:21-28;可 5:1-20;路 7:1-10;約 4)。作爲一個非耶路撒冷本城的人,耶穌背負著罪的詛咒,爲祂的子民成爲神的贖罪羔羊,不僅帶走了以色列人的罪,也帶走了全世界之人的罪(約 1:29;約壹 2:2)。

之後,當基督——第二個也是末後的亞當——作爲新造的初熟之果從死中復活時(林前 15:20、23),天上地下所有的權柄都交給了祂。當祂即將升到全能父神的右手邊時,祂告訴門徒,他們要從耶路撒冷到地極作祂的見證人,並委託他們去使萬民作祂的門徒,奉聖父、聖子、聖靈的名給他們施洗,教導他們遵行祂所吩咐的一切(太 28:18-20;徒 1:8)。

聖靈在五旬節澆灌下來,使基督的門徒有能力順服祂的託付和呼召(徒 2 )。巴別塔的罪從民族多樣性中催生出部落主義,然而現在在合一基礎上的和睦通過聖靈在五旬節所做的工作成了現實,每種文化和民族的救贖潛力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彰顯。五旬節既標誌著神在舊約中揭示的祂對萬民的心意實現了,也標誌著在新約末期我們所知的普世宣教之開始。

在末後的日子裡,當教會在萬民中見證基督的福音時,她繼續參與普世宣教——雖不完美,但總是以聖靈內住的同在和大能推進這一持續的事件、活動、任務和故事。教會繼續這項工作,因爲耶穌基督的福音本身及祂新創造的應許明確指出,神的願望是讓各國、各族、各方的人接受並相信祂的好消息,敬拜祂,這既是爲了他們自己的福祉,也是爲了祂自己的榮耀(羅 1:5、16;第 11 章,15:8 以下;弗 2:11 以下;啓 7:9-12)。

普世宣教史

復活的基督在升天之前就清楚地預言了普世宣教史的進程。當門徒問祂國度的恢復和歷史的終結時,祂告訴門徒,他們將從聖靈得能力,在耶路撒冷、猶太全地和撒瑪利亞,直到地極,作祂的見證(徒 1:8)。

普世宣教史的理想就是記錄神在見證祂的教會中並通過他們使萬民作祂門徒的持續活動。這就是我們在《使徒行傳》和新約大部分書卷中所看到的——神如何差遣早期教會,甚至通過逼迫,在散居的猶太人和外邦人中間使用他們作見證並使眾多人成爲門徒的記錄。

然而,與新約不同的是,正典結束後所記錄的普世宣教史並非由聖靈所啓示的。新約事件之後的普世宣教史可能會受到關於神在世界上繼續做了什麼的錯誤解釋的影響;因此,所有後來的普世宣教史儘管都很有價值,但應小心謹慎,不要誇大基督教宣教所取得的進步,也不要高估教會所面臨的挫折。

儘管如此,普世宣教史的敘述和記錄對於幫助教會頌揚和銘記神的作爲以及從過去的經驗中吸取教訓還是非常重要的。例如 [4] ,用突出以下時代所取得進展的方式組織和講述普世宣教史:

第一,前現代時期的擴張(公元 30-1500 年)

  • 「基督教王國」(Christendom)之前的宣教(公元 30-313 年)

    • 在「羅馬治世」(Pax Romana)時期,早期的使徒教會向外擴張,爲基督國度的福音作了代價高昂且頗具挑釁的見證,並在猶太人和外邦人之間的文化鴻溝外開闢了第三條道路,這常令他們遭受迫害和殉道。

  • 宣教與「基督教王國」(公元 313-1500 年)

    • 君士坦丁頒佈宗教寬容詔書後,狄奧多西(Theodosius)將基督教定爲羅馬帝國的官方宗教,這在神的國與歐洲各帝國的問題上帶來混亂甚至混淆。雖然通過忠心、有生命力的基督教見證和聖經的翻譯許多人獲得了真正的信心,但也有許多人或是爲了政治和社會利益,或是爲了刀劍的逼迫而成了文化基督徒。

  • 「基督教王國」之外的宣教(公元 33-1500 年)

    • 在西方的「基督教王國」之外,基督教也在美索不達米亞、波斯、印度、斯里蘭卡、埃及、埃塞俄比亞、亞美尼亞、阿富汗、塔吉克斯坦、西藏和中國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傳播和發展,其中埃塞俄比亞和亞美尼亞先於許多西方國家成爲基督教佔多數的國家。

第二,地理大發現和殖民主義時代的擴張(公元 1500-1900 年)

  • 「基督教王國」的擴展

    • 歐洲大移民將基督教傳播到全球各地,包括亞洲、非洲和美洲,但在傳播過程中往往帶有非基督教的、貪婪的、種族主義和民族主義的色彩,如奴隸貿易和勞工。

  • 殖民主義與「偉大的(十九)世紀」

    • 當北大西洋國家在政治上凌駕其它國家之上並運用其歐洲文化影響這些國家時,許多宣教士相信,國際貿易正爲將基督教帶入這些國家打開了大門。雖然這些見證人的努力常常(具有諷刺意味地)被認爲受到了西方軍事力量的保護,但神仍然使用了忠心和具有開創精神的見證人,並在接受福音的民族中做工,使他們成爲門徒,進而使基督教成爲他們自己文化中的信仰。

  • 復興運動的影響

    • 繼十八和十九世紀的復興運動之後,西方的新教運動如北美學生海外立志傳道團(Student Volunteer Movement for Foreign Missions)開始以充滿熱情和創新的方式向世界傳揚福音。

第三,向各大洲的擴展(公元 1900 年至今)

  • 世界性基督教的興起

    • 在 1910 年的愛丁堡宣教會議上,新教基督徒們充滿了戰前的樂觀主義,他們強調合作,甚至開始談論「在一代人」的時間裡將福音傳遍世界。雖然大蕭條、兩次世界大戰以及新教主流教會和福音派教會之間的分裂使這些大多來自西方的宣教士熱情消退,但隨著有影響力的非西方本土教會領袖開始在海外崛起,世界基督教的發展方式是愛丁堡代表們很少能想像到的。到 20 世紀末,基督教的中心已經轉移到了第三世界(Majority World),西方國家和第三世界國家都互相差派宣教士。隨著世界性基督教的崛起,主流新教基督徒和福音派新教基督徒、五旬宗基督徒和靈恩派基督徒、東正教徒和羅馬天主教徒對關於信仰的合一和多元、世俗和多元化社會中的其它宗教、教會在面對不公正時的社會和政治責任等諸多宣教主題的討論越來越感興趣。

儘管這份普世宣教高光史的編年錄能起到了有益的作用,但重要的是要強調一份好的普世宣教史並不僅僅關注於差派機構和正式差派的宣教士以及他們所取得的勝利和輝煌成就。實際上,上帝通過祂的教會使萬國歸信過程中的大量工作只是簡單地使用忠心的家庭來傳遞他們的信仰,以及因各種與職業宣教服事無關原因而搬家的平信徒。[5] 好的普世宣教史也講述了這些看似更爲平凡的故事。

普世宣教史還應記錄教會、宣教機構和宣教士的挫折、侷限和罪,如合謀推行種族等級制度、西方至上主義和貪婪地只爲民族利益服務的帝國主義政治。這樣講述歷史可以幫助教會悔改並從錯誤中吸取教訓。

普世宣教史學者也應該以拉明·桑內(Lamin Sanneh)等學者爲榜樣,他不僅從那些爲他人帶來福音見證之人的角度,也從那些接受了福音見證之人的角度來考察普世宣教史。[6] 普世宣教不僅是爲了讓人歸信而差派人去作見證。普世宣教關係到真實的人接受並深思熟慮地參與神的見證,以及聖靈引導新人群以全新的方式開創性地將福音內在化、情景化、本地化並且應用於生活,成爲在文化上彰顯福音的耶穌門徒。

腳註

[1] 關於教會雙重形式的更多信息,請參見 Herman Bavinck, Reformed Dogmatics, vol. 4, Holy Spirit, Church, and New Creation, ed. John Bolt (Grand Rapids: Baker Academic, 2008), 329–32.

[2] 更多關於「顛覆性實現」的方式,爲基督和祂的國度作令人信服的見證,勝過和顛覆這個世界偶像,請參閱 Daniel Strange, Their Rock Is Not Like Our Rock: A Theology of Religions (Grand Rapids: Zondervan, 2014).

[3] 參 John Piper, Let the Nations Be Glad! The Supremacy of God in Missions (Grand Rapids: Baker, 2003), 17. 

[4] 參 A. Scott Moreau, Gary R. Corwin, and Gary B. McGee, Introducing World Missions: A Biblical Historical, and Practical Survey (Grand Rapids: Baker Academic, 2015).

[5] 參Jehu J. Hanciles, Migration and the Making of Global Christianity (Grand Rapids: Eerdmans, 2021).

[6] 參 Lamin Sanneh, Disciples of All Nations: Pillars of World Christianity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8) and Translating the Message: The Missionary Impact on Culture (Maryknoll, NY: Orbis Books, 2009).

進一步閱讀

編注:本文爲「簡明神學」系列專文之一,本文所表達的所有觀點均爲作者本人的觀點,本文基於知識共享(Creative Commons)的署名-相同方式共享(Attribution-ShareAlike, CC BY-SA 4.0)協議免費提供給公眾,允許用戶以其它媒體/格式和改編/翻譯其中內容,但需要附上原文鏈接、指出自己所做的修改,並採用同樣的知識共享許可協議。


譯:DeepL;校:Jenny。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World Mission.

Andrew Ong(鄧文光)博士畢業於愛丁堡大學,目前在加利福尼亞州伯克利(Berkeley)的東灣基督教會(Christ Church East Bay)擔任關懷和門訓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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