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普羅（R. C. Sproul）是位於佛羅里達州奧蘭多附近的神學教育事工林格尼爾（Ligonier）的主席與創辦人，他也是位於佛羅里達州桑福德的聖安德烈教會的牧師之一，並擔任改革宗聖經學院校長和《桌邊談》（Tabletalk）雜誌的執行編輯。

如果你的目標是寫一部偉大的、屬於美國人的小說，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赫爾曼·麥爾維爾（Herman Melville）在150多年前寫下《白鯨》（Moby Dick）時就已經完成了這個壯舉。

《白鯨》的偉大之處在於其無與倫比的神學象徵意義，作者在小說中大量地揮灑神學符號。例如，小說中的人物都以聖經人物命名的（亞哈、以實瑪利和以利亞），船隻也是如此（耶羅波安和拉結）。

研究麥爾維爾的學者們對小說的核心象徵性人物——大白鯨的含義有著不同意見。

許多人認爲，他象徵著邪惡，是「惡成肉身」。書中的亞哈顯然持著這種觀點，因爲他所作所爲的一切都是因爲對這個奪走他的一條腿並使他的身體和心靈永久受創的生物有著的狂熱仇恨。

其他學者則堅信，鯨魚象徵著上帝自己。因此，亞哈對白鯨的追殺不是對上帝的正當追求，而是自然人在對上帝的仇恨中徒勞無功地、試圖摧毀這一全能者的努力。

我贊成這第二種觀點。

我相信《白鯨》中包含有史以來英語文學中最偉大的章節：「白鯨的白色」（」The Whiteness of the Whale」）。在這這段文字中，我們得以讀出麥爾維爾賦予白鯨的深刻象徵意義，他探討了「白色」在歷史、宗教和自然中的應用。他用以描述白色在這些領域如何體現的詞彙包括了：難以琢磨、可怕、恐怖、超越，以及甜蜜、可敬和純全。麥爾維爾寫道（選自上海譯文曹庸譯本——譯註）：

但是，這種咒文似的白色，我們還沒有把它弄清楚，白色爲什麼對人類具有如此魔力，也還沒有弄明白；而且，更奇特而越發凶兆重重的是——如同我們已經說過了的，白色爲什麼同時就是最具有意義的神力的象徵，又是基督教神的面具；而且事實上也是如此： 一切事物中的強化了的神力，就是最使人類驚嚇的東西。

我們看到銀河的白色深淵時，是不是可以說它是藉著它的無定量性來遮掩宇宙的無底的空虛和無垠的空間，又暗地裡懷著消滅我們的惡意來傷害我們呢？還是說，就本質說來，白色與其說是一種顏色，不如說是明顯的沒有顏色，同時又是各種顏色的凝結物，是不是說，因此我們就認爲，在一片茫茫的雪景中，就有這樣一片意義深長的，沒有光彩的空白——一種我們所害怕的毫無色彩的，而又非常具有色彩的無神論呢？……白鯨就是這一切事物的代表。那麼，你們對這種激烈的獵捕可覺得驚訝麼？

如果鯨魚體現了白色所象徵的一切——可怕的、純潔、完美的、令人恐懼的、神祕和不可理解的……這些不都是神本身完美的性情所擁有的特徵嗎？

誰能帶著仇恨追殺這樣的一個存在呢？只有那些經歷過帶來和好之恩典甜美的人，才能看到超然上帝的壓倒性力量、主權和永不改變，並找到來自和好而不是仇敵般的生活動力。

基督徒，讀一讀《白鯨》，然後再讀一遍。

譯：DeepL；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博客：R. C. Sproul: A Novel Every Christian Should Consider Re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