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与时事
爲什麼我祈求不再有「人類生命神聖主日」
2019-08-06
—— Russell Moore

每逢一月,很多教會都會過所謂的「人類生命神聖主日」(National Sanctity of Human Life Day,美國部分教會用來紀念羅訴韋德案的紀念日,意在反對墮胎——譯註),老實說,我對此又愛又恨。  

別誤會我的意思,宣揚上帝整全的旨意是件喜樂的事。當然,我並不認爲設立人類生命神聖主日違背了聖經的教導。事實剛好相反。整本聖經中充滿了上帝對孤兒寡婦的應許,還有他對流無辜人血所發的憤怒。  

我也不是認爲這種做法不恰當。相反,就如每個主日都應該是聖誕節,宣揚耶穌道成肉身;應該是復活節,宣告他已經復活;所以每一個主日,也應該強調人類生命的尊嚴和價值。     

我對這個日子心情複雜的原因在於它提醒我,我們必須對彼此說一些作爲人類本不需要說的話:母親不應該殺害自己的孩子;父親不應放棄自己的嬰孩;無論膚色、年齡、殘疾,或是經濟狀況如何,沒有一個生命是毫無價值的。必須對自己公開宣佈這些信息這一事實本身就在提醒我們現今這黑暗世代的恐怖。這正是我實在討厭的情況。     

然而,我們之所以需要這種主日的原因,是因爲人類的尊嚴是一個屬乎靈性的問題。這是一個屬靈問題,因爲福音將人的尊嚴建基在耶穌基督身上。在基督裡,神將他的神性和人性永遠合而爲一。 耶穌不只是一次成爲人, 乃是直至今日仍然是人。神在基督裡的旨意是以人類有著造物主神聖形像爲核心的。否認人的尊嚴,就是否認基督自己。      

天國告訴我們什麼人和哪些事是重要的,這種重要性不應當由力量或意志力來決定。沒有一個人能靠自己獨自存活, 我們可能容易將那些脆弱的人——未出生的胎兒、老年人、貧窮人、病患者、殘疾人士、被虐待者、孤兒——視爲「弱勢群體」,但從長遠來看,他們不是。他們都是上帝所喜悅的兒女,他們被設計成爲宇宙未來的治理者。     

在整個福音敘事中,從法老到希律,神的仇敵持續不斷地以兇殘的憤怒對待無辜的人。這些攻擊不單是聖經中一幕幕極具戲劇性的場景,也是一幅幅從未間斷、詆譭所有人類生命價值的屬靈戰爭畫面,這場爭戰一直持續到了今天。像「人類生命神聖主日」這樣的時刻其實在提醒著我們,死亡文化至今仍然在發動著攻勢。        

這正是令我悲傷的原因。我感到悲傷是因爲它提醒我:那些今天還依偎在溫暖子宮裡的嬰孩,明天可能就不復存在了。還有些孩子可能離我的教會只有幾個街區遠,他們會在夜幕低垂之前被掌摑、被摳打、被菸頭炙燒。我想起了那些在孤單寂寞中漸漸憔悴的老年人,他們的生命在白白地流逝。   

另一方面,我也很喜愛生命神聖日,當我想到過往教會中一些孤兒,如今已被一些有愛心的家庭領養了;我愛它,當我想到那些每週去孕婦服務中心,服侍那些處於危機中的婦女的人們; 我愛它,當我看到那些曾經墮胎的男女,覺悟他們的罪,在耶穌基督裡,已得著赦免和清潔。       

我常爲我未來的曾孫兒們祈禱,期望有一天「人類生命神聖主日」在未來會變得如同設立一個「萬有引力事實主日」一般多此一舉。  

我們永遠需要聖誕節。 我們永遠需要復活節。 但祈求有一天,我們不再需要生命神聖主日。 


譯:良月;校:劉晴。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Why I Pray for an End to Sanctity of Life Day

Russell Moore(羅素·摩爾)道學碩士畢業於新奧爾良浸信會神學院,博士畢業於美南浸信會神學院,是《今日基督教》雜誌的公共神學家,負責該雜誌的公共神學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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